化石“冀”忆：河北的古鸟“大咖”，您认识哪些？

　　化石“冀”忆：河北的古鸟“大咖”，您认识哪些？

　　当看到鸟儿飞翔在空中的倩影，有些人会不由自主地朗诵描绘鸟类的古诗词，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还有人会思考这样的问题：这些飞羽精灵是如何出现在地球上的，它们已经演化了多少年？关于这个问题，科学家们苦苦探寻了一个半世纪，从始祖鸟的惊艳亮相到赫胥黎的努力探寻。直到近30年来，随着热河生物群的大门被叩开，这个问题才有了明晰的答案。河北是热河生物群化石的主要分布区之一，伴随着一件件珍贵化石的发现，不断刷新我们对鸟类起源和演化的理解与认识。本文将搭建一个T台，让河北这些古鸟类“大咖”逐一亮相。

　　在真正的鸟儿“大咖”登上“T台”前，首先亮相的是叫“鸟”而非鸟的大咖——华美金凤鸟（Jinfengopteryxelegansgen.etsp.nov)。它对于人类探索鸟类起源具有重要意义。关于鸟类起源，开始是“恐龙起源说”“槽齿类起源说”和“鳄类起源说”的“三国杀”，后来随着古鸟类和带毛恐龙化石的发现与研究，恐龙起源说逐渐成为主流认识。华美金凤鸟虽然是一只带羽毛的恐龙，但是由于其具有多个恐龙和鸟类的过渡特征，因而成为了支持恐龙起源说的重要证据化石。

　　华美金凤鸟：叫“鸟”非鸟的大咖

　　华美金凤鸟是古生物学家季强2005年描述的一件采自丰宁龙凤山的类似鸟类的兽脚类化石。

　　化石保存十分完整，从头到尾长度大约54.8厘米，与始祖鸟一样，全身被覆着清晰的羽毛。研究者认为其属于伤齿龙类恐龙，是与鸟类关系最亲近的小型带毛恐龙，命名为华美金凤鸟。它的发现，提供了伤齿龙类长有羽毛的首个证据，并成为了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与鸟类关系最亲近的恐龙。

　　河北基干鸟类明星

　　一般来说，鸟纲可再细分为3大类群，即基干鸟类、反鸟类和今鸟类。基干鸟类数量极少，是一种介于爬行类和鸟类之间的原始鸟类。反鸟类和今鸟类数量较多，它们都是由基干鸟类演化而来。

　　基干鸟类多保留了一条由多块尾椎骨组成的尾巴，口中具齿，扇状尾羽，代表了鸟类演化中最原始的群体。在河北发现的基干鸟类以郑氏始孔子鸟为代表。

　　2005年—2006年，丰宁四岔口大北沟组发现鸟类化石——郑氏始孔子鸟（Eoconfuciusorniszhengigen.etsp.nov)。这一新的发现把孔子鸟类群的生活历史推到了1.31亿年前，成为孔子鸟类（原始基干鸟）已知最原始的代表，证明孔子鸟是白垩纪早期鸟类中生活历史最长的一个类群，它的牙齿退化并且具有角质喙（即嘴），具有很多较进步特征。根据学者研究，郑氏始孔子鸟生活在树上，有爪子和长长的尾羽，可帮助它爬树和在树枝上栖息。它也可能在湖泊上空飞翔，去跟踪和猎食水中的鱼类。

　　河北反鸟类明星

　　反鸟类占据着中生代时期古鸟类群的优势地位，种类较多，但在白垩纪末期灭绝。与今鸟类的区别在于其肩胛骨和乌喙骨的连接方式正好相反。它们大多有爪有齿，但适合飞行的结构却不够完善。相比今鸟类，其生长速度缓慢，与冷血性的爬行动物较为相似。

　　最原始的反鸟类——丰宁原羽鸟

　　丰宁原羽鸟（Protopteryxfengningensisgen.etsp.nov）于2000年发现于丰宁四岔口，标本可见纤细灵巧的骨骼和鳞状羽毛（最原始的原始类羽毛），为羽毛是从爬行动物鳞片演化而来的论点提供了直接证据。此外它具有性双型特征，即雄鸟具有一对细长的尾羽，雌鸟则没有。最新研究结果表明丰宁原羽鸟具有间歇飞行（跳跃或襟翼滑翔）的能力，并成功演化出节能飞行的策略。换句话说，原羽鸟会根据环境的变化选择多变的飞行模式，并且在飞行中可以随机调整和改变升力、阻力，逐渐具备了多变的节能飞行状态。

　　首例四枚长尾羽的反鸟类——秀丽似原羽鸟

　　2007年，山东天宇自然博物馆学者郑晓廷在《中国地质学报（英文版）》描述了一具在河北北部早白垩世地层中发现的具有四枚长尾羽的反鸟，命名为秀丽似原羽鸟（Paraprotoppreryxgracilisgen.etsp.nov.)。该鸟体型和中小型的雀鸟相似，全长约20厘米，首次发现了中生代鸟类的四个长尾羽，在形态学上代表了第二性状，从细长鳞片到分枝羽毛的中间阶段，并体现出在弥补不熟练飞行方面的功能优势。

　　未知的反鸟类营养特化——孟氏神七鸟

　　2010年，在丰宁桥头组岩层中发现一种新的古鸟类，命名为孟氏神七鸟（Shenqiornismengigen.etsp.nov.)。该标本头骨保存完好，发育大的眶后突和锥形壶突。通过对其牙齿的研究解开一个有趣的谜题：古鸟类不仅长有牙齿，还会像爬行动物一样进行周期性的牙齿更换。

　　下颌齿最多的反鸟类——多齿胫羽鸟

　　2018年，一件发现于丰宁四岔口花吉营组早白垩世反鸟类多齿胫羽鸟（Cruralispennia multidontagen.etsp.nov.）横空出世，鸟体上保存了一类形态特殊的羽毛，成为已知下颌齿数最多的较为进步的反鸟类。研究表明多齿胫羽鸟保存了和今鸟类非常相似的犁状尾综骨。多齿胫羽鸟并不具有扇状尾羽，它的后肢胫跗骨上，研究者观察到了一类形态奇特的羽毛，这个发现显示一些古鸟类的尾巴和尾羽是分开演化的。

　　河北今鸟类明星

　　今鸟类包括部分古鸟和所有的现生鸟类，分布遍及全球。与现生鸟类几乎没有明显不同，它们具有许多有利于飞行的进步特征，如颈椎和脊椎为异凹型，肩胛骨与乌喙骨连接形成的肱骨关节面向外，胸骨具较发育的龙骨突，股骨比胫骨短等。

　　最原始的今鸟类代表——弥漫始今鸟

　　2015年，丰宁四岔口花吉营组中发现古鸟类新标本（Archaeornithurameemannaegen.etsp.nov.)，弥漫始今鸟现收藏于天宇自然博物馆，它代表了今鸟类已知最古老的化石记录，将今鸟类的起源时间向前推进了至少500万年，成为研究现生鸟类祖先的最好材料。

　　古鸟类尾综骨演化初期代表——迷惑巾帼鸟

　　2018年，在围场石匣村九佛堂组中发现一种新鸟类化石，命名为迷惑巾帼鸟（Jinguofortisperplexus,gen.etsp.nov.)，是目前仅次于孔子鸟目的最原始的尾综骨类鸟类。该发现为讨论鸟类的早期演化、生态分异提供了大量关键信息，表明发育的可塑性在鸟类演化早期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今天有幸观摩这么多河北古鸟类“大咖”，无疑是幸运的。为了找到它们，古生物学家们爬山涉水，一次又一次地去往那些难以抵达的地方，正因如此，每一次的发现都显得弥足珍贵。因为在这里，我们会聆听到它们来自远古的歌声。

　　摘自《地球》2023年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