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Q方法了解社会生态脆弱性—以美国怀俄明州水域生态系统服务为例

　　用Q方法了解社会生态脆弱性

　　—以美国怀俄明州水域生态系统服务为例

　　1 介绍

　　 整个社会生态系统完整性受到众多压力源的威胁。相关研究表明，这些压力源可能会导致突然的、不可逆转的变化，对人类健康造成严重后果。SES在本质上是复杂且相互关联的，而可持续发展学这一相对新兴的学科则侧重于提供一个全面的方法，以期了解自然和社会之间的动态联系，并为不确定的可持续的适应性、环境管理和政策建议提供支持。

　　 在可持续发展中，最为重要的是了解在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影响SESs脆弱性的特性。脆弱性评估致力于通过了解易感性，以及描述当前系统状态和未来可能的场景，从而衡量SESs中存在的潜在危害，因为SESs涉及到一些重要相关变量，这些变量受到众多驱动因素影响。易感性包含了受危害可能、敏感性和适应能力；其中，风险暴露可能指的是某种因素对系统产生影响的可能性，敏感性指的是系统对外部因素的反应程度，而适应能力则是指系统通过减震和自组织来完成进化的能力。

　　 为了使脆弱性评估与当地决策者相关联，Luers强调在评估中需要包含与人类和环境利益相关的变量，在发生变化时具有的潜在影响。有人认为，在未来几十年里，没有任何资源比水对人类健康和利益而言更为重要，世界上没有哪个地区比美国西部更能认识到当前存在的水危机。当考虑到用水效益的竞争本质，以及人类对于不同时空维度上的用水效益有不同利益权衡这一事实时，与美国西部水资源相关的决策和政策制定是十分困难的。因此，管理者和决策者做出的选择将导致利益权衡，从而在利益相关者中产生赢家和输家。

　　 在评估固有的复杂社会生态系统具有的脆弱性时，需要考虑多个变量和驱动因素。为此，脆弱性评估越来越多地纳入了生态系统服务的概念，因为这一概念可以有效地说明自然资源是如何使人类获益的。生态系统服务对人类利益的贡献是复杂的，因为它取决于空间尺度、依赖程度、功利性和非功利性价值的结合以及可获得性问题。然而，为了超越对生态系统服务如何使人类获益这一问题的广泛和概念性理解，并达到细致入微和地方性的层次，收集过程信息是需要的。所需收集的包括人与组织关系的信息，以及影响着人们对自身利益和行为能力认知的人与景观之间关系的信息。

　　 在脆弱性背景下，目前已采用了多种收集过程信息的方法，包括特定群体和利益相关者会议，一对一的定性方法如个体访谈，特定群体和一对一访谈的结合， GIS地图工具，模糊认知填图，以及规范化愿景。尽管目前Q方法很少用于了解脆弱性，这一方法具有很多优势，例如通过排序测试强调对感兴趣主题的一致、不一致和矛盾认知，从统计上将许多特殊视角缩减为有限数量的一般性视角，并提供了对过程信息支持的一般性视角的精确了解。使用Q方法评估脆弱性有助于了解生态系统服务对人类利益贡献的复杂性。这种了解对于“度量、建模、评估和管理生态系统服务”至关重要。

　　 本项研究采用Q方法研究了美国怀俄明州休休尼国家森林水域生态系统服务中，利益相关者的社会生态脆弱性。本研究是通过收集过程信息开展，这些信息包括：流经受保护联邦地区的水如何使人类获益；威胁人类利益的潜在变化因素；可感知的适应能力；与WES流量变化相关的预期权衡。

　　2 研究区域

　　 本研究的目的是让国家森林管理者和决策者了解依赖于SNF供水的利益相关者的脆弱性，以补充Rice等对SNF供水的生物物理脆弱性进行的自上而下评估。与美国西部的许多地貌相似，研究区域包括：积雪驱动的水文循环；多变的地形、植被和气候；有供应森林和社区的源头溪流受联邦政府保护的土地；基于自然资源的经济，一种可以追溯到几代人以前的地域感。

　　 SNF保护了一些源头河流，这些源头河流从高山和森林流入该地区两条最大的河流，休休尼河和风河，随后流人大角河。研究区人口约10万，从SNF流出的水资源为经济、文化和自然遗产提供了重要的资源。研究区域也是大黄石生态系统的一部分，它具有国家和国际重要的多因素—它是一个重要的旅游目的地，拥有原始的、独特的生态系统，同时也是美国的第一个国家公园。

　　 目前有三个印第安部落居住在研究区域，这些部落同其他非土著社区一样，依赖于清洁的水资源和健康的生态水域。畜牧业和农业的水资源开发与研究区域的开拓性历史交织在一起，这一历史可以追溯到19世纪晚期的宅基地居民，这是该地区的一个重要特征。

　　3 用Q方法评估利益相关者脆弱性

　　 为了使脆弱性评估能够真正改善政策和决策制定，在评估的全过程引入利益相关者参与及专家互动是有必要的，这可以帮助定义和理解研究区域的时空维度、突出生态系统服务提供的理想状态以及提供基于位置的信息。从利益相关者处收集过程信息可以突出有关脆弱性的不同视角，而这会影响其实施适应性策略的意愿,也能够提供有关不同利益相关者冲突的背景信息，并可能影响作为公共土地管理者的土地管理机构提出的适应战略的支持能力。

　　 考虑到对复杂社会生态系统进行综合脆弱性评估往往需要多年的协调和多学科方法，并结合关于脆弱性状况的自下而上、以社区为中心的描述方法，以及广泛的自上而下的定量评估和建模，不太可能有任何方法能够单独完成这种评估。然而，Q方法是一种收集过程信息的综合方法，这使得研究者需要进行更广泛的综合评估。Q方法涉及到一种称为Q分类的排序测试，这一排序测试可以获取公众对于关注的主题持有的价值取向和偏好。该方法的目的不是测试任何观点的流行程度，而是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了解全部范围的现有观点。Brown、Watts和Stenner曾对Q方法进行了全面的论述。本项研究简要介绍了该方法及其在美国怀俄明州西北部社会脆弱性研究中的应用。

　　3.1 建立Q集

　　 Q方法研究的第一步是开发Q集，Q集是与研究主题相关的项目或陈述的集合，由参与者按顺序排列。这通常包括文献综述、访谈和关注群体。与选择何种方法相比，确保Q集能包含关于关注主题的全部观点更为重要。本研究中Q集的目标是包含来自SNF的所有WES。这主要通过回顾生态系统服务相关文献、研究特定区域的水和气候变化相关文献以及与广泛的利益相关者进行两组关注群体访谈实现。

　　 经过对生态系统服务概念进行了广泛的讨论，要求每个关注群体的参与者确定研究区域内派生的WES，该小组需要作为一个整体一起定义每个WES。在最大的可能程度上，所有的WES都应包括在Q集中，而不考虑优先性问题，这可使大多数的利益相关者能够最大程度地阐述自己的兴趣。此外，Q集中对WES的定义通常包括参与者可以理解的原措辞。

　　3.2 建立P集

　　 第二步需要招募参与者来完成Q集，这些参与者统称为P集。为确保“全面性和多样性，而非代表性或数量”，P集是通过战略性抽样得到的，而不是对大量参与者进行随机抽样。这是因为Q方法“旨在识别存在的主观因素，而不是确定这些主观因素如何分布在一个群体中”。Stainton Rogers(1995)认为，由40-60名参与者组成的P集在捕捉不同观点方面是最有效的。事实上，在Q研究中通常招募的参与者不到60 名。Arnold提出的量纲抽样方法促进了理论目标P集的发展，这一方法能够对被抽样的人群进行明确的描述，并将其组合成各种类别或维度，这些类别或维度定义了一个包罗万象的类型学。

　　 为了揭示怀俄明州西北部利益相关者的脆弱性，本研究建立了WES中人群利益的类型学以同时解释区域利益与美国管理和决策组织结构的一致性。在本研究中，通过对研究区域的广泛研究，确定了这一类型的类别；为定义Q集，与当地林业局人员举行了两次会议，并与两个关注群体进行了对话；同时在对P集成员进行离职访谈时使用滚雪球抽样。滚雪球抽样，或链式引荐法，建立了一个基于引荐的样本，这些引荐来自于那些知道其他人可能对研究主题感兴趣或具有相关知识的人。在本研究中，滚雪球抽样是丰富样本的次要手段，因为研究人员认为水是一个非常广泛且突出的主题，这一主题可能会吸引一些没有包括在文献综述或土地管理部门对话之内的人员的兴趣。

　　3.3 Q排序联系和离职访谈

　　 第三步要求参与者对Q集中的陈述进行排序，这被称为Q排序测试。这一测试要求参与者按照自己的观点决定哪一陈述是重要的而哪个不是。参与者会得到一套随机的卡片，这套卡片放在Q板上，而Q板为Q排序过程提供了框架。Q板一般要求参与者按照普通的发卡片方式进行，如图1所示。Brown(1980)描述了替代Q板设计的基本原理。研究人员指示参与者将卡片按重要性排序到Q板上，每一列代表不同的重要性级别。行数决定Q集中每一列有多少张卡片。

　　 在Q排序完成后，研究者通常会进行一个离职访谈，在这个访谈中，要求参与者以其独特的方式说明对陈述进行排序的理由。除因子分析外，访谈有助于赋予Q排序意义。离职访谈也可帮助收集人口统计学信息，这可以帮助研究人员了解P集是否代表不同的情绪范围。

　　 在案例研究中，P集的每个成员都在研究区域内一个方便的地点与第一作者进行一对一的交流，如住所、工作地点和公共会议场所。在交流期间，参与者将在Q板上完成WES的Q排序测试以及离职访谈。在离职访谈期间，参与者提供了人口统计信息，并参与了一个简短的讨论，提出其认为影响WES流域的两个最为重要的变化因素。具体来说，每个参与者都会被问到“你认为哪些因素、影响或事情会潜在影响你从WES中获得两个最重要好处的能力，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3.4 数据分析及解释

　　 Q方法的第四步是数据分析及解释。因子分析方法在Q序数据分析中经常使用，包括方差分析和判断因子旋转分析。分析结果由因子数组表示，它是由加载到特定因子的所有参与者定义的Q排序类型。每个因子数组代表一个或多个关于研究主题的广义观点。因子数组是由纯加载Q排序定义的，即那些只加载一个因子的数组。Q排序也可以是混淆或空。混淆Q排序通常不用于因子数组的构建，因为它们至少反映了两个因子，这会增加因子之间的相关性，使得到的因子数组不那么明显。然而，混淆的Q排序仍然可以用它们显著加载到的结果因子数组来解释。那些为空的Q排序被认为是特殊的观点，这些观点不被任何一个结果因子数组解释，也对解释因子数组没有帮助。

　　 因子解释通常包括一个书面测试，它通过在离职访谈期间收集到的信息来表达每个因子数组的含义。每个因子解释都包括相关的引用和参与者的人口统计数据，这些数据有助于定义每个观点。在这个步骤中产生的因子数组为特定的观点识别那些重要、不重要和缺乏显著性的选项。通过比较每个观点的因素数组，还可以确定观点之间存在共识、争论和矛盾的题项。在Q数据案例研究中，使用了质性因子分析和最大方差法旋转，并使用离职访谈中收集到的定性数据进行解释。

　　4 案例研究结果

　　 有目的抽样的结果是由96名利益相关者组成的P集，他们不是两个关注群体的参与者，也不是Q集的试点测试者。在Q方法研究中，P集通常是很大的。

　　 根据Q方法，所选择的因子解是基于统计客观准则和理论意义的。通过对96种Q排序进行因子分析，可以得出有关于WES重要性及威胁重要生态系统服务的变化因素的三种解决方案和四种不同观点。这些观点分别被命名为环境、农业、美国本土和休闲娱乐，因为参与定义每个观点的受访者都对特定的生态系统服务高度重视。在96名参与者中，74个人只倾向于一种观点，8人处于多观点混淆状态，14人不支持任何一个观点。

　　 在之后每个观点的描述中，Q板上括号中的数字（范围从-4到+4）表示在讨论的WES特定观点的相对重要性级别。本项研究提供了几段从参与者的离职访谈中摘取的陈述，这些访谈被加载到特定的观点，以突出Q方法研究中收集到的详细背景信息。

　　4.1 环境观点

　　 与环境观点一致的受访者，包括一名非营利性保护工作者、一些商业化娱乐运动用品商和导游、—位户外教育者和一位生态学家，这些人都高度重视对健康环境的规范和保护，这由因子数组a右侧的8个调节服务可以明显看出。水质(+4)对环境至关重要，因为它维持着健康的河流环境，并为以河流为基础的渔业(+2)、重点物种(+3)和生物多样性保护(+4)提供支持。

　　 从环境观点看，WES的生产服务功能是不重要的，它填充在因子数组的左侧，并被认为是对更重要的规范功能的威胁。例如，农业用水，如商业灌溉（-2）和库存水(-2)就被视为威胁。石油和天然气开采(-4)为研究区域提供了经济刺激，但这些活动被认为是对调节生态系统服务的威胁，如营养循环和泥沙运输(+3)和生物多样性保护(+4)。水力发电（-3）对环境也不重要，因为它的存在会对河流流量和河流生态系统产生负面影响。其他与环境有关的因素包括气候变化的潜在影响，尤其是当气温变暖等气候变化与生物多样性保护、原生鳟鱼的健康、以及由于湿地减少、土地储水的能力有关时。气候变化、土地管理以及诸如农业等其他变化的潜在影响被认为受到空间分布的影响。

　　 从脆弱性角度来看，赞同这一观点的人包括：(1)受到采掘用水和气候变化的威胁；(2)对调节生态系统服务的损失高度敏感； (3)由于SNF以外采掘用水的优先性及荒野区不干预式管理而在适应能力方面受到限制；(4)与受保护区域，如SNF及其相关的特定荒野的关联性极小，而与采掘用水区域关联性极大。

　　4.2 农业观点

　　 定义农业观点的参与者包括农民和牧场主、县长、随机选择的公民和一位经济学者，他们认为与农业有关的四种生态系统服务非常重要：商业灌溉(+4)、私人灌溉(+2)、畜牧用水(+3)、生活、生计和景观的维持(+3)；除此之外，能够支持农业的调节服务也是十分重要的，如水质(+3)及逐渐排出储存的水(+2)。那些支持农业观点的人依赖于水质(+3)和水量来使农业社区保持健康，这些社区能够为生计、生活方式和景观提供支持(+3)。

　　 从农业观点来看，一些不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是那些与农业产生竞争的服务。然而，农业用水对各种变化因素相对不敏感。研究区域内的水坝和水库系统缓解了对水资源可用性和气候变化潜在影响的许多担忧，这可能是尽管冰川服务（-3）能够提供研究区域内季末水量，但却并不重要的原因。一些参与者预言，随着气候变化，气温上升将带来好处。

　　 从脆弱性的角度来看，赞同这一观点的人包括：(1)受到住宅和环境竞争的威胁；(2)对商业灌溉用水供应的变化高度敏感； (3)能够适应潜在的问题，如气候变化，因为储水主要用于农业目的；(4)由于对水资源拥有明确的产权，减轻了保护团体和住宅开发所构成的威胁，故而受到上述威胁的程度最低。

　　4.3 美国本土观点

　　 美国本土观点主要由为部落政府机构工作的东部肖肖尼部落和克劳部落成员所定义，这一观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两极观点之一，这两种观点都加载在第三个因素上。美国土著文化和精神价值观(+4)及水质(+4)是最重要的，因为在这一观点中二者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而且既得收益对这二者的变化非常敏感。一般来说，娱乐活动对美国土著来讲并不重要，随着娱乐活动机会的不断增加，自然资源退化的威胁以及其对文化遗址的后续影响也会随之增加。结合美国本土观点提供服务，如水电(+2)和畜牧用水(+2)是很重要的，就克劳印第安人而言，最近与美国政府达成的一项协议（2010年《水移民法案》）为农业和水力发电的发展提供了资金，这可以在保留区创造急需的经济机会。

　　 从脆弱性的角度来看，赞同这一观点的人包括：(1)受到污染、流入河流的水量减少以及重要地区的娱乐机会增加带来的威胁；(2)对美洲土著文化和精神价值观及水质的变化高度敏感；(3)对压力源的适应能力有限，如污染和水流损失；(4)由于处于空气污染源的下风处，以及农业等河流开发方面的用水权有限，使水质和水量受到损失。

　　4.4 休闲娱乐观点

　　 休闲娱乐观点是加载在第三个因素上的第二个独特观点。这一观点由当地企业主、狩猎向导、机动娱乐倡导者等参与者定义，并认为几乎所有类型的水上娱乐都是重要的——在12项娱乐生态系统服务中有10项被评为积极重要。相反，休闲娱乐观点认为调节服务并不重要，在所有的调节服务中，只有一个不属于Q板的负面。特殊的娱乐生态系统服务如机动冰雪娱乐活动(+3)和湖泊／水库娱乐活动(+3)，从娱乐的角度来看，由于包含与机器相关的费用，而被视为是对经济的福利。此外，这一观点认为机动化娱乐联邦土地管理机构创收的一种方式，因为用户需要支付一笔费用来登记其在联邦土地上使用的车辆。在森林级别，采用休闲娱乐观点的参与者支持资源的多样化使用和较少的限制管理。

　　 从脆弱性的角度来看，赞同这一观点的有：(1)受到管理方法的威胁，优先考虑其他知识而不是娱乐活动；(2)对娱乐活动的损失非常敏感，尤其是冬季机动性娱乐活动；(3)缺乏适应能力，无法影响管理方法；(4)受制于更重视环境而不是娱乐活动的SNF管理。

　　5 在脆弱性评估的背景下讨论Q方法的结果

　　 本研究讨论Q方法在提高对社会生态系统脆弱性认识方面的优势和局限性。虽然Q方法的过程包括与其他研究方法不可分割的步骤，如文献综述、关注群体以及一对一定性访谈，这些方法与Q方法独特方面（如Q集中的排序测试和数据分析）的结合可以产生对有关脆弱性的利益相关者观点的全面而完备的理解。Q方法的结果包括：

　　 (1)确定多个利益相关者对所关注变量的重要性及其对变化因素的脆弱性的看法；

　　 (2)理解感知脆弱性和实际脆弱性中可能不一致的地方；

　　 (3)用于执行集成脆弱性评估后续步骤的基础，如自上而下模拟建模、回应变化因素的生态系统服务的数量和质量；

　　 (4)对由利益相关者直接定义的研究区域坚定的理解；

　　 (5) 效果显著爱关注的工具，用于向大量利益相关者传达脆弱性的相关信息。

　　5.1 多方利益相关者对脆弱性的看法

　　 在案例研究中，通过因子组和离职访谈的方法确定了四个观点，前者强调了存在争议、共识和矛盾心理的生态系统服务，后者为支持因子组的解释提供了额外的定性数据。这些独特的观点有助于从利益相关者的角度增进对脆弱性的理解，其中包括关于期望的WES、分配权衡、不公平性和威胁理想的WES的因素。美国本土观点认为，娱乐机会的增加如机动性娱乐等，是对其文化和精神价值的极大威胁，而文化和精神价值又是其在WES中最为看重的。另一方面，休闲娱乐观点则是截然相反的，它强调了管理者和决策者在做决策时可能要考虑的权衡。从环境观点和农业观点来看，生物多样性保护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从环境观点看，管理有利于农业的水资源等于对环境健康和渔业造成损害，这其中存在不平等问题。然而，农业观点则认为农业用水更多的是一种分配上的权衡，这是长期存在的水权所证明的。虽然在案例研究中没有一个WES是被所有的观点以矛盾的态度看待的，但是Q板的中间区域可以突出那些与任何观点都没有关系的生态系统服务。

　　 以社区为中心、关注多种变化因素的方法对于维护人类利益和确定潜在的适应方法非常重要。最近完成的关于国家森林基金的森林计划强调了这项研究的结果可能存在潜在益处。例如，该计划明确地讨论了减轻“管理活动”对美国本土文化资源可能造成的影响的必要性；然而，该计划没有提到可能产生影响的具体活动。

　　5.2 感知脆弱性与实际脆弱性之间的差异

　　 尽管脆弱性评估的目标应该包括“多样的合法观点”，而不是关注这些观点正确与否，了解利益相关者对脆弱性的看法何时会被误导是有帮助的，因为这些被误解的领域可以促进推广和教育项目的进展。例如，由于研究区域具有蓄水能力，支持农业观点的参与者并不是很在意气候变化对农业的潜在影响。然而，如果气候变化会产生特定影响，那么这一适应能力可能比想象的更有限。

　　 感知脆弱性与实际脆弱性之间的差异也可能源于感知相关时间尺度的不同。继续以气候变化为例，一些重视农业服务的利益相关者更关心短期内的限制性水管理，而不是气候变化。气候变化的潜在影响通常会被忽视，因为人们认为这些影响不会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发生。这表明，管理者和科学家对气候变化压力源发声时间的认识与一些利益相关者无关，如果水资源政策和管理偏离现状，这可能成为争论的来源。

　　5.3 未来阶段综合脆弱性评估平台

　　 本项研究提出的Q方法有条不紊地将脆弱性评估的重点从广泛的个体利益相关者细化为可管理的统计派生观点。这有助于确保集成脆弱性评估中的建模步骤是可处理的。由于Q方法已经确定了存在共识、争论和矛盾的WES，这就为经济学家选择特定的WES进行社会经济价值评估提供了基础，这是社会生态系统整体脆弱性评估的必要步骤。这将有助于从总体性能，以及Q方法揭示的对特定观点的分布影响方面评估备选的模拟未来场景。Armatas等描述了Q方法在非市场生态系统服务评估方面的好处，其中包括一个结构化的调查前开发流程，这是偏重于陈述的方法所要求的。

　　5.4 定义和理解研究区域

　　 本研究通过文献综述、关注群体访谈和前测，对Q集和P集进行定义，并根据利益相关者的直接输入得出研究领域的定义。在本案例研究中，在定义了Q集和 P集之后，出现了适合研究区域的空间尺度。例如，在与利益相关者进行互动时，经常讨论到与农业有关的生态系统服务，例如商业灌溉和畜牧用水（Q集），很明显，这些利益主要是由SNF以外的人(P集)获得的。因此，尽管森林保护区的边界限制了森林管理者对可持续生态系统服务的影响，但采用景观方法是必要的，因为起源于SNF的WES具有深远的好处。关注群体提供了对研究领域的WES细致入微的了解，这确保了分析中包含广泛的关注变量。例如，有关文献讨论了农业对当地经济的重要性，但居民关注群体显示，农业社区被非农民和牧场主视为防止进一步住宅开发的保护层，也是该地区地域认同感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关研究区域的知识使得“生活、生计和景观的维持”这一地方性生态系统服务进入Q集。

　　5.5 脆弱性交流

　　 脆弱性评估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与利益相关者有效地沟通潜在的脆弱性。用这种方法生成的因子数组提供了一种视觉上有吸引力且易于理解的工具，可用于传达利益相关者的其他观点。因子数组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采用了特定的脆弱性指标，并减少了特定利益相关者感到其关心的问题没有在评估中得到解决的可能性。因子数组和解释性的编写有助于验证关于WES重要性的观点。

　　本研究中的案例研究结果提交给了SNF的管理者和计划人员，并得到了他们的好评。此外，研究结果还展示给了克劳印第安人保留地的一名美国本土居民，通过与其进行讨论，很明显，额外的娱乐活动确实对文化和精神价值构成了威胁。在查看和讨论因子组时，参与者都给出了积极的反馈。

　　5.6 局限性

　　 应用Q方法来了解社会生态脆弱性有若干好处，但有两个局限性值得注意。首先，就时间和资金而言，这种方法可能比其他方法更昂贵。第二，有潜在的受访者疲劳，这是所有包括受访者的参与的定性方法固有的弊端。在本研究的Q方法中，要求参与者进行：(1)排列Q集；(2)讨论其独特的Q排序；(3)讨论威胁生态系统服务的变化因素；(4)完成—个简短的人口调查。

　　 为避免被调查者的疲劳，研究可以将理解脆弱性的数据收集中最重要的方面优先化。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将1、3和4列为优先级。尽管这些任务产生了关于每个Q集的大量信息，但是某些特定的观点中可能有一些值得关注的方面没有得到充分的研究。例如，娱乐观点认为水质相对不重要（-1），但与此同时，基于河流的捕鱼活动却非常重要(+4)。对这结果的一个可能解释是，那些认同这一观点的人认为水质是管理层限制娱乐活动的另一个原因；然而，对这一结果可能有不同的解释，这是由于对应答任务的优先排序而错过的。

　　7 结 论

　　 本研究进行了水域生态系统服务的案例研究，案例选取自美国怀俄明州的一个保护区，突出了Q方法在理解利益相关者对WES重要性及其易受变化因素影响看法方面的有效性。通过利益相关者的输入信息，该方法能够收集突出脆弱性多角度的过程信息，并提高对感知脆弱性和实际脆弱性可能存在冲突的方面的理解，由此帮助定义和理解研究区域，并为复杂的集成脆弱性评估的后续步骤提供支持。此外，因子数组提供了一种独特的格式，用于向利益相关者、管理者和决策者传达脆弱性。尽管Q方法包含了其他参与性方法中常见的几个方面，如关注群体和一对一访谈，但这一方法要求参与者进行权衡利益来收集数据，并对主观材料进行统计分析，这使得Q方法成为一种独特的方法，该方法在脆弱性文献中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

　　                           摘自：《水文地质工程地质技术方法动态》2019年第5期